急性髓细胞白血病（Acute Myeloid Leukemia，AML）是一种髓系造血干/祖细胞恶性疾病，长期以来，一直采用蒽环类和阿糖胞苷化疗治疗轻度患者，使用造血干细胞转移来治疗中、高危患者，其中，老年患者（≥60岁）和临床表现不佳的患者死亡率较高，5年总生存率约为10%。由于急性髓细胞白血病的异质性，导致目前对于AML患者的治疗仍是一种挑战^[1]。近年来，研究人员发现，以CD33、CD123及CLEC12A为靶点的免疫靶向疗法来治疗AML效果显著（图1），本文将围绕这三个靶点的分子特征、药物开发进展等方面做简单分享。

图1. 靶向CD33\CLL1\CD123治疗AML的药物开发策略^[2]


CD33靶点

CD33是Siglecs家族的67 kDa 糖基化跨膜蛋白（图2），它通过交联或与配体结合后被激活，介导细胞内的抑制性信号，还具有调节细胞内钙动员、细胞粘附、白血病细胞凋亡、骨髓细胞成熟和细胞因子产生等作用。研究显示，CD33在90%以上的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中均有表达，使该分子成为一个非常有潜力治疗AML的靶点^[1]。

图2. Siglecs家族^[3]

>>>> Mylotarg

辉瑞的Mylotarg（Gemtuzumab ozogamicin，GO）是最早获批的ADC药物，2000年5月，FDA批准其用于治疗首次复发的CD33阳性急性髓系白血病60岁以上的患者，不过基于后期Mylotarg未显示出明显的临床益处并存在一定的安全问题，2010年辉瑞将Mylotarg退市直到2017年9月才在再次在美国上市，且在2020年6月该药扩大至年龄≥1个月、新诊断的CD33阳性AML患者。

专注于开发ADC抗体偶联药物的ImmunoGen公司的IMGN779，适应症也是CD33阳性急性髓性白血病。IMGN779的一项临床研究显示（NCT02674763），50例患者接受IMGN779后，没有剂量限制毒性（DLT），治疗的不良事件有发热性中性粒细胞减少，鼻出血，恶心，腹泻，疲劳，腹痛和低钾血症，总的来说，24例可测量的循环blasts患者中有19例（79%）的blasts计数减少，初步结果安全有效。

来自西部战区总医院刘芳团队开发的CLL1-CD33双靶点CAR-T疗法，在治疗AML时显示出积极的疗效。尽管患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并发症，并且有8例患者都出现了细胞因子风暴（CRS），但经过积极的治疗和用药，所有患者的并发症都得到了有效控制，没有患者发生治疗死亡事件。除此之外，国内的南京传奇、河北森朗以及国外iCell Gene Therapeutics等企业均有布局靶向CD33 的CAR-T细胞疗法研发管线，且进展都在临床1期和II期阶段，竞争较为激烈。

安进的AMG330是一款CD33/CD3双特异性抗体（BiTE），可将细胞毒性T细胞导向到表达CD33的AML细胞，进而杀死靶细胞，目前，AMG330正在进行I期临床（NCT02520427）。此外，强生的JNJ-67371244双抗项目也在I期临床阶段（NCT03915379).

表1 部分靶向CD33治疗AML的临床项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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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D123靶点

CD123又称IL-3Ra，即IL-3R的α链，IL-3Ra与IL-3结合后募集IL-3Rβ链而形成的复合体可级联激活细胞内下游信号JAK2，介导细胞的增殖与存活（图3）。CD123通常在造血干细胞上表达，也在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、急性淋巴表白血病、毛细胞白血病等肿瘤细胞上过表达，促进肿瘤细胞的过度增殖，因此，CD123成为治疗AML的有效靶标（表2）。

图3. CD123与IL-3、IL-3Rβ链结合后激活下游信号JAK2^[4]

>>>> MB-102

Mustang的MB-102 是一款靶向CD123的CAR-T细胞疗法，临床结果显示，接受低剂量治疗后的AML患者出现临床症状缓解且无明显的副作用，FDA 已授予 MB-102治疗急性髓性白血病（AML）和母细胞性浆细胞样树突状细胞肿瘤疾病（BPDCN）的孤儿药称号。

IMGN632是ImmunoGen公司开发的一种由DNA烷基剂和CD123单克隆抗体组成的抗体偶联药物（ADC），2020年10月被FDA授予治疗BPDCN的突破性药物资格，该药也被开发用于治疗血液系统恶性肿瘤，如急性髓性白血病（AML）、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（ALL）等适应症。

APVO436是一种靶向CD123和CD3的双特异性抗体，在晚期复发性AML患者中表现出令人鼓舞的单药活性。“针对APVO436的试验获得了良好的临床进展，我们对此感到欣慰。AML患者治疗选择有限，本试验结果证实APVO436疗法表现较好，给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”，Aptevo的首席科学官Jane Gross博士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表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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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LL-1靶点

人 C 型凝集素样分子 1 （CLL-1），也称为 CLEC12A，是一种 II 型跨膜糖蛋白，作为抑制性受体在免疫调节中发挥重要作用，CLL-1存在于外周血和骨髓的髓系细胞以及大部分AML细胞中，同时表达于多数AML的CD34+CD38-干细胞上，而正常人的CD34+CD38-干细胞不表达^[5]，因此CLL-1也是作为治疗AML的潜力靶抗原。

目前，有关CLL-1的药物开发，进入临床阶段的基本上都是CAR-T细胞疗法，且采用多靶点的设计策略，如南京传奇的CLL-1\CD33 CART、福建医科大学的CLL-1\CD123 CART等（表3）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在今年6月份的美国临床肿瘤学会（ASCO）上，广州百暨基因的一款CLL-1 CAR-T疗法的临床研究结果显示，10/11的患者在一个月内即对Anti-CLL1 CAR-T细胞疗法产生积极响应，总缓解率达81.8%（9/11），总疾病控制率（DCR）达高90.9%（10/11），该CLL-1 CAR-T疗法在儿童复发/难治性急性髓系白血病中表现出快速、高效、精准、安全的治疗效果。

表3 部分靶向CLL-1治疗AML的临床项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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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结

综上，以CD33、CD123及CLL-1为靶点的CAR-T细胞疗法、ADC药物、单克隆抗体、双抗等多种靶向疗法在治疗急性髓细胞白血病上效果显著，尤其是CAR-T细胞疗法，布局管线较多，竞争较为激烈，其中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，多靶向设计策略的CAR-T疗法临床效果表现突出，比如CD33\CLL-1 CAR-T，CD123\CLL-1 CAR-T、CD123\CD33 CAR-T疗法。实际上，利用这种多靶向设计策略的CAR-T疗法在多种恶性肿瘤的疗效显示积极，并成为预防抗原逃避的有效手段，但CAR表达检测是多靶向CAR-T药物开发过程中的难点，主流的检测方案是对两种CAR分别染色，再使用不同的二抗染色，容易出现非特异背景强、两种CAR不易区分等问题，加大药物开发难度。

参考文献：

[1] Maakaron, Joseph E et al. “CD33-Targeted Therapies: Beating the Disease or Beaten to Death?.” Journal of clinical pharmacology vol. 61,1 (2021): 7-17.

[2] Tabata, Rikako et al. “Emerging Immunotherapy for Acute Myeloid Leukemia.”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olecular sciences vol. 22,4 1944. 16 Feb. 2021.

[3] Cao, Huan, and Paul R Crocker. “Evolution of CD33-related siglecs: regulating host immune functions and escaping pathogen exploitation?.” Immunology vol. 132,1 (2011): 18-26.

[4] El Achi, Hanadi et al. “CD123 as a Biomarker in Hematolymphoid Malignancies: Principles of Detection and Targeted Therapies.” Cancers vol. 12,11 3087. 23 Oct. 2020.

[5] Bakker, A. B. H. C-type lectin-like molecule-1: a novel myeloid cell surface marker associated with acute myeloid leukemia[J]. Cancer Research, 2004, 64(22):8443-8450.

[6] https://data.pharmacodia.com/v3/